50把改变世界的椅子
2015-01-16 伦敦设计博物馆 住趣家居收藏,稍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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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是家庭生活中最常见的物品,可你知道么?椅子也是最难设计的家具单品,十分考验设计师的底蕴和思维。伦敦设计博物馆为我们甄选了椅子设计史上顶尖的50个案例,通过对这些经典椅子的审视,领略过去150年的设计风潮变迁。
14号靠背椅动态的曲线与挤压的弧度经常唤起人们对旧时咖啡馆中那种浪漫氛围的无限眷恋。然而,这些毫不起眼的、常见的椅子却是现代工业大批量生产的革命性产物。
一直到19世纪末为止,传统的椅子大多都是手工制作的。然而,社会的发展迫使制造者们开发出依赖于新技术的大量生产的模式,并接受新的贸易市场的考验。
19世纪30年代,迈克尔。索耐特(Michael Thonet,1796~1871)在奥地利建立了一家家具制造厂——索耐特。1859年,索耐特成功地推出一种仅仅由6块蒸汽挤压曲木、10枚螺丝和2个垫圈组成的椅子。价格低廉且制作快捷,体型轻盈又经久耐用,加上易于组装和运输等优势,以其德语昵称“消费者”(Konsumstuhl)而闻名的14号靠背椅迅速成为19世纪最为成功的工业产品之一。
1900年,凯瑟琳·克兰斯顿(CatherineCranston)委托麦金托什为她于英格勒姆特街205号的茶室调计一间女士午餐室,这间茶室正好位于格拉斯哥商业区的中心。麦金托什完成的室内空间集简洁与高贵典雅于一体,高大的窗户与高耸的护墙板营造出一种戏剧性的垂直风格,具有严谨几何造型的高背椅,像卫兵一样排列在茶桌两旁,进一步强化了空间的垂直感。而靠背顶端的拱形镂空、靠背底端椅子后腿之间的弧度以及衬垫等一些装饰细节,刚柔化了整体上的硬朗感觉。
查尔斯·伦尼·麦克托什为克兰斯顿小姐的茶室设计的椅子呈现出拉长的几何造型,它瞻性地为20世纪的设计描绘出了一种全新的视觉语言。
这把几何造型的椅子体现了维也纳工业同盟作品的典型特征。普克斯多夫疗养院(1904-1905)由霍夫曼设计,是维也纳工业同盟第一件重要的设计项目。从钢筋混凝土的建筑到室内每处的细节处理,设计师的工作涵盖到了这座建筑的几乎所角落。莫泽的扶手椅摆放在疗养院的大厅里,整齐地环绕着高大的八边形桌子。宛如盒子一般的构造与方格图案的坐面呼应了墙面与地板上的正方形主题,令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强烈的现代气息,因为普克斯多夫疗养院原本就是一家为讲求时髦的富人而开设的旅馆兼康体中心。
这把名为“Sitzmaschine”(意为“用来坐的机器”)的椅子是约瑟夫·霍夫曼为普克斯斯文文多夫疗养院内豪华的健康温泉洗浴馆而设计的。从山毛榉木制成的流线型扶手、带有格栅的无花果木核方形板以及靠前上的镂空方格等方面来看,机器坐椅的灵感显然来自于带式发动机的驱动构件。这把椅子自身也具备机械化的功能,其靠背的倾斜角度可以调节,由扶手后方带有球状疙瘩的小立柱支撑。
约瑟夫·霍夫曼将他设计的这把椅子命名为“用来坐的机器”这个名字听上去似乎为椅子设计开辟了一个全新的功能主义的时代。
1907年,维也纳工业同盟完成了又一项野心之作—位于维也纳克尔特纳大街22号的蝙蝠歌厅。这次的项目不仅仅是室内装饰,还包括了家具、餐具甚至服务生胸牌的设计。当时有许多杰出人物参与了这个项目,如古斯塔夫·克里姆特(Gustav Klimt)、奥斯卡·柯柯施卡(Oskar kokoschka),当然还有工业同盟的灵魂人物—约瑟夫·霍夫曼。
霍夫曼在这个项目中最杰出的贡献无疑就是这款造型简洁利落的728号椅了。这些椅子摆放在同为霍夫曼设计的同样简洁的小圆桌的四周,豪不矫饰的设计风格完美地衬托也歌厅其他部分的装饰所体现出来的华丽的青年风格。
当时的一位批评家曾经用热情洋溢的语言赞美蝙蝠歌厅的整体效果:“(它)太完美了-和谐的比例关系、融洽的光线气氛、欢快流畅的线条、优雅的照明设施、舒适而新颖的椅子,以及它们组合在一起的最终效果。霍夫曼真是一位天才!”蝙蝠歌厅728号椅子的极简主义结构完全具有了现代感。
红/蓝椅由建筑师格里特·托马斯·里特维尔德(1888~1964)设计,是荷兰风格派(De Stijl)运动中最先锋的实验作品之一。风格派产生于1917年,该组织试图将新柏拉图主义思想注入设计之中,希望能够创造出具有完美几何造型与纯色搭配,并达到精神上和谐的最终产品。
红/蓝椅首次试图将风格派的思想应用在立体造型之中,它严格地由纯色的直线和平面构成,三维的造型完全转化为抽象元素的表现。这把椅子最初涂以灰、黑、白这些典型的风格派色彩。1918年,里特维尔德用红、蓝、黄和黑色重新绘制了这件作品,以之作为对同为风格派成员的彼埃·蒙德里安(PietCornelies Mondrian,1872~1944)绘画作品的回应。
瓦西里椅是包豪斯在德绍市崭露头角的第一批产品之一。它在很大程度上巩固了包豪斯学校作为功能主义设计领导者的声誉。同时,它也是最早应用钢管材料的设计产品之一,钢管所具有的坚韧轻盈、光滑流畅的特点极大地促进了家具造型的推陈出新。
1925年,在柏林定居的荷兰建筑师马特· 斯塔姆(1899~1996)设计了一把没有后腿支撑(至少看上去是这个样子)的椅子,它完全由唯一一条弯曲的钢管韧度来承受使用者的体重并保持平衡。
尽管还有争议,但斯塔姆设计的这把椅子很可能是历史上第一把悬臂椅——这一革新对于20世纪中叶的家具设计进程造成了极大的冲击。斯塔姆的设计也许显得有些僵硬,甚至坐起来并不舒服,然而,它却为其他家具设计师进一步发展家具的“弹性”留下了空间。这种前卫的设计风格迅速被其他新锐设计师所继承,并对20世纪中期的设计产生了巨大影响。
甲板躺椅是现代主义运动的先行者之一的爱尔兰设计师、建筑师艾琳·格雷(1878~1976)最具代表性的作品。这把椅子流畅、奢华的造型令人对远洋旅行中享受明媚阳光的乐趣充满了幻想。 精良的制作工艺加上巧妙的造型结构,甲板躺椅成为大批量生产与机械美学结合的重要代表作品。
在马特· 斯塔姆推出了他的悬臂椅之后,马塞尔·布鲁尔也开始了对悬臂椅的探索实验,并最终推出一件完美的设计杰作——B32号椅。
通过在椅子的坐面或靠背上添加木质框架的方式,布鲁尔巧妙地减弱了对额外支撑力的需求,并将包括斯塔姆设计在内的早期版本中对钢管的刻意表现加以隐藏。这就使得椅子的结构显得更为简洁轻盈,并将藤编材料的温和感和透光性与工业金属结构的冷酷之美协调地结合了起来。
B32号椅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一直到六七十年代重新生产时仍然十分受欢迎。
巴塞罗那椅一直是世界各地办公场所前厅家具最普遍的选择。然而,它却拥有着一个非常值得骄傲的出身。
1929年,德国建筑师密斯·凡德罗(1886~1969)与同为德国人的室内设计师莉莉·赖希(1885~1947)合作完成了1929年在巴塞罗那举办的伊比利亚美洲国家(即讲西班牙语、葡萄牙语的美洲及欧洲国家)世博会中的德国馆设计。这座展馆主要被用于举办世博会的开幕式,因此并没有花费太多的经费和劳力。密斯充分调动了大理石、花岗岩、黄铜与平板玻璃等材料的特性,营造出壮观的视觉效果。在这个冷静的室内空间中,巴塞罗那椅及与之相配的脚凳展现出了纪念碑一般的不凡气度。
镀铬钢管的金属光泽与猪皮皮革椅面那温润的象牙色(后来的巴塞罗那椅大多使用黑色牛皮做椅面)令椅子充满了奢华的现代感。低矮宽大的体形与微妙的倾斜角度则使得这把椅子显得既舒适又大方,既豪华又朴素。
1953年,在密斯把专利权卖给了诺尔公司(Knoll)之后,巴塞罗那椅开始推向市场,这家美国公司至今还在生产这种椅子。现在,这把椅子的售价高达4000美元,那些盗版的冒牌货更是遍地皆是。而那些追寻原作的人们则都会来到巴塞罗那朝圣,希望能够在20世纪80年代重建的德国馆里一窥巴塞罗那椅的真容。
在20世纪20年代末,芬兰设计师阿尔托为芬兰西部的一家结核病医院——帕米奥疗养院(PaimioSanatorium)的建筑和装修进行了设计(该项目完成于1932年)。出于对疗养院未来入住患者的深切关怀,阿尔托在承接这个项目之初便坚持设计的各个方面均要服从医疗程序的需要。
这座疗养院有着宽敞的阳台,作为治疗的一个部分,院方希望患者们能够多花些时间在这里休闲调养。帕米奥椅是阿尔托花费3年时间设计打造的最终结晶,这把椅子即使长时间坐在上面也仍然会感觉相当舒适,并且它还会有助于患者轻松自由地呼吸。像卷轴一般的椅面由一整块桦木胶合板模压成型,它那弯曲的形态令坚硬的木材仿佛“柔软”了起来,给人以非常亲切的感觉。
帕米奥椅为芬兰帕米奥疗养院的病人们提供了舒适的休息方式。在现代家居室内空间中,帕米奥椅也显得很协调。
这把简洁优雅的凳子最初是阿尔瓦·阿尔托为维普里公共图书馆(Viipuri,现俄国维堡)设计的。高凳显得非常朴素而低调,但是,涂过一层清漆的木材所呈现出的色泽与纹理却显得那么的温润可爱。当把它们成排摆放在一起时,这些凳子仿佛一个模子里做出来的,但作为独立个体,它那矮胖的比例和凳子腿的微妙曲线却无疑显示出了一种奇特的个性。
一把有着折纸般曲线的椅子,里特维尔德的Z形椅放弃了所有的自然造型与传统参照物,简化为对造型与色彩的纯粹表现。在它身上,结构问题被一系列纯粹的木质板材所解决(最初使用的是橡木),并创造出一种令人瞩目的雕塑感造型。强劲的对角斜线有赖于设计者对结构力学的准确理解。
在20世纪30年代末期,406号椅的设计很容易被视为无视地球引力的一个奇迹。这把悬臂椅有着优雅的S形轮廓线与纤薄的桦木构架,它实际上是在向当时运用木材进行家居设计的各种传统观念提出挑战。
这一创举的诞生应该得益于胶合板的可延展特性,还有几位同时期的设计师对此进行过实验。在此之前,家具设计的革新一直集中在对金属材料的实验上。如今,像芬兰的阿尔瓦·阿尔托(BrunoMathsson,1907~1988)都重新投身于木质材料方面的研究,不断扩大木材在技术应用上的可能性,并努力追寻一种更加人性化的现代主义美学。这种观念直到今天也听上去非常熟悉。
兰迪椅的名称源于1939年在苏黎世举办的瑞士国家展,这把椅子在这次展览上一举成名,成为当时的热门话题之一。它的设计者汉斯·柯雷(1906~1991)是瑞士的前卫设计团队——苏黎世前卫艺术家与设计师组织的成员之一,在设计史上并不十分出名。
兰迪椅的靠背和坐面由一整块工业铝板制成,质感比较柔韧,而椅子腿则非常刚健挺直。靠背上切割出来的圆孔不仅强化了造型结构的坚固性,而且令椅子显得非常轻盈优雅。这把椅子还仿佛笼罩着一层晶莹的光泽,那是经过最先进的热加工与化学处理之后的效果。
20世纪40年代初期,查尔斯·埃姆斯(1907~1978)和蕾·埃姆斯(1912~1988)夫妇来到了充满梦想和乐观精神的洛杉矶,开始进行胶合板家具的设计实践。查尔斯曾经在米高梅影城担任舞美设计师,他们从影城里偷运出一些木材与胶水,再拿到公寓的隔间里把它们锻压成板材。到1945年,他们已经成功地制造出包括LCW(Lounge Chair Wood,木制躺椅)在内的一系列家具。
夫妇俩最初是想用弯成一定角度的一整片板材来构成坐面与靠背。然而,当胶合板被弯曲成一个锐角之后非常容易折断,于是他们只得把坐面与靠背分开,并用一条有着优雅弧度的“脊柱”来连接。为了适应使用者的不同体形,椅子的连接处还添加了一块减震橡胶,用以调节一定幅度的活动。这样一个开创性的设计显示了埃姆斯夫妇真心希望能够设计出实用、好看而又成本低廉的家具。
牢固、舒适,价格低廉而充满活力,LCW椅可以说是为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日益膨胀的年轻家庭量身打造的一把椅子。而对于埃姆斯夫妇而言,这把椅子的成功无疑成为了他们职业生涯的转折点。
查尔斯·埃姆斯(Charles Eames,1907-1978)和蕾·埃姆斯(Ray Eames,1912-1988)夫妇还有另外一个志向,他们希望能设计出可以根据使用者的不同需要而进行调整的家具。1948年,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举办的低成本家具设计竞赛上,埃姆斯夫妇推出了可以混合搭配的LAR(Lounge Armchair Rod,休闲支架扶手椅)、DAR(Dining Armchair Rod,餐用支架扶手椅)、RAR(Rocker Armchair Rod,摇摆支架扶手椅)系列椅,完美诠释了他们的这一理念。
由赫曼·米勒家具公司(Herman Miller)与真利时塑料公司(Zenith Plastics)共同生产的LAR、DAR和RAR椅是历史上第一套量产塑料椅。埃姆斯夫妇这一充满机智戏谑的设计预示了现代室内设计风格的诞生,即对轻便性、流动性与开放性生活方式的推崇。
羚羊椅由欧内斯特·雷斯(Ernest Race,1913-1964)设计。这把椅子的框架结构由钢管弯曲而成,充满想象力,坐面则是用胶合板模压而成,并被涂以黄、蓝、红、灰等节日的色彩,椅子腿末端圆球的设计灵感则来自于分子物理学的启发,成为皇家节日音乐厅灰色的混凝土台阶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查尔斯·埃姆斯与蕾·埃姆斯夫妇设计的以“埃菲尔铁塔”为基座的金属丝网椅。这种轻盈、活泼的设计显示了20世纪50年代现代风格的典型特征。它由一系列呈等高线状的横竖钢条所构成。整个结构巧妙地由外缘的粗钢丝拉紧,网状结构的镶边轮廓则令其更为牢固。尽管拎起来有些分量,但整张椅子看上去却像一张3D草图般轻盈。
钻石椅那仿佛图表一般的金属丝网结构令它以最小的体积和最简省的材料实现了它的功能。“当见到这些椅子的时候,你就好像看到了一些宛如空气构成的、充满光线感的雕塑,甚至连穿过它们的空气也仿佛纯净了许多。”哈里·贝尔托亚的话语中流露出对钻石椅的无限喜爱,而这也许是他最著名的设计作品。
摇摆椅的设计者是日裔美籍雕塑家野口勇 (Isamu Noguchi,1904-1988年),它真的可以摇摆! 这张摇摆凳由科罗尔公司投产,其高脚杯造型的设计灵感源于非洲的金贝(djembe)手鼓,而贝尔托亚的金属丝网工艺则被运用到了凳子中部的连接处。拱形的基座令凳子可以向各个方向轻微地摇动,这一充满想象力的新颖设计敏锐地把握住了时代的脉搏。
1955年,丹麦建筑师阿尔内·雅各布森(ArneJacobsen,1902-1971)创造了这把3107型椅子。它继承了“整体艺术”的思想,力求将室内外空间的设计作为一个整体来构思。3107椅与7系列的其他家具,本质上都是雅各布森在1952年设计的“三腿蚂蚁椅”的延伸。这是一把为丹麦制药企业诺和诺德公司(Novo Nordisk)设计的模压胶合板椅子,其样式尽管明显带有埃姆斯设计的影响,但这件新设计的椅子却显然更为成功,并成为了所谓丹麦现代风格的典型代表。
在冷战时期恐惧消沉的气氛下,一把明亮的白色椅子成为献给世人的礼物。芬兰裔美籍设计师埃罗·沙里宁(Eero Saarinen,1910-1961)创造的郁金香椅,仿佛就是向20世纪60年代科幻大潮里投下的一颗陨石。
郁金香椅表现出对白色塑料材质的独特阐释,它那如花朵一般的造型仿佛刚刚从泥土中钻出,正在尽情绽放。但是,除了有机形态之外,它的设计没有任何手工制作的痕迹。整把椅子时通过化学材料的模型浇铸模压而成的,完全按照严谨科学的生产方式制造出来的。在它诞生的时代,人们对于高新技术迅速发展所持的矛盾态度正在逐渐加深。
在1966-1969年播出的科幻电视剧集《星际迷航》(Star Trek)中,郁金香椅现身荧屏,并在此后一炮而红,成为流行文化中极受欢迎的一员。
查尔斯·埃姆斯和蕾·埃姆斯夫妇致力于设计那些可以大批量生产且价格低廉的家具和日用产品。然而,他们在1956年设计的埃姆斯670号躺椅却是一个例外。这把奢华的躺椅及其配套脚凳的设计灵感源于英国传统的俱乐部椅。但是,除了享乐主义的意味之外,查尔斯还有其他的想法,他曾经写道,他希望能够设计一把“像棒球手套一样既好用、又令人感到温暖亲切”的椅子。
这把670号躺椅实际上由三部分结构组成——头靠、靠背与坐面,每个部位都由五层胶合板与两层巴西红木单板组成。扶手部分则创造性地运用了减震垫。椅身坐面的装饰材料也很有特色,它们是用拉链固定在椅子上的。
在20世纪50年代后期,阿希尔·卡斯狄里奥内(Achille Castiglioni ,1918-2002)与他的哥哥皮尔·贾科莫·卡斯狄里奥内(Pier Giacomo Castiglioni ,1913-1968)对意大利设计工业提出了挑战。卡斯狄里奥内指出:“设计需要观察。”而正是身边的那些日常用品、那些与人们生活密切联系的物品,成为了卡斯狄里奥内兄弟设计的灵感源泉。
“拖拉机座”椅就是这对兄弟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它用设计语言对马赛尔·杜尚(Marcel Duchamp)的“现成品”(ready-mades)艺术观念进行了阐释。但是,由一辆老旧意大利拖拉机上拆下来的座位和横撑组成的“拖拉机座”椅却不仅仅是一次对挪用与再设计进行调侃的超现实主义实验,它还试图去探究人类行为方式的真相,并对设计如何才能迅速适应这些行为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在谈到当时一把由自行车座制成的椅子——鞍椅(Sella)的时候,阿希尔曾就打过一个比方:“当打公用电话的时候,我就很喜欢走来走去,当然我有时也会坐一坐,但经常会半坐着。”
由于“拖拉机座”椅的设计对于当时的生产商而言显得过于激进,所以一直没有投入量产。直到1983年,扎诺塔公司(Zanotta)才买下了该椅子的原创设计专利权。
早在20世纪20年代晚期,意大利设计师吉奥·庞蒂(Gio Ponti,1891-1979)就曾写道:“工业,就是20世纪的风格,也是20世纪造物的样式。”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意大利和其他各国逐渐被技术的力量所征服,这一睿智的判断不断回响在人们的耳边。尽管如此,在其包括建筑、家具和灯具在内的所有作品的背后,庞蒂主要考虑的就是如何提升生活质量和给人们带来欢乐,同时满足自己对轻盈感与通透感的感性偏好。
工业化、轻盈感与幸福感在1957年诞生的“超轻”椅(“Superleggera”在意大利语中即“超轻”之意)上得到了完美的结合。这把椅子几乎耗费了庞蒂10年的辛勤努力。其传统的造型源于在意大利里维埃拉地区海边村落中常见的基亚瓦里竹节椅。这是一种价格低廉、制作简单、可以大批量生产的椅子。当然,这把椅子最为显著的特征就在于“轻”,修长的白蜡木框架与浅色的藤编坐面使这把椅子无论是在重量还是外形上都非常的轻盈。
从20世纪60年代早期开始,聚丙烯椅逐渐渗入到英国几乎所有的学校、医院、工厂和村镇会所之中。它可以用于学习、休息、用餐或是等待,似乎无处不在,甚至很容易被人们所忽视。我们现在可能已经把聚丙烯椅视为理所当然的存在,但实际上,它的出现却是技术革新的一次伟大创举。
聚丙烯椅的设计者是罗宾·戴(Robin Day,1915- )和他的妻子、纺织品设计师吕西安娜·戴(Lucienne Day,1917- )。这对夫妻组合常常被视为美国的埃姆斯夫妇在英国的翻版。这把聚丙烯椅可谓是戴将埃姆斯设计的玻璃钢椅(见第18节)进行的“经济型”改版,而为了达到经济实惠的目的,戴对注塑压模技术进行了深入研究。这种批量化生产工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得到了迅速发展,但在此之前并未广泛应用到家具生产中。
在20世纪60年代早期,曾做过艺术家的意大利产品设计师乔·科隆博( Joe Colombo,1931-1971)开始专注于研究一次成型的批量化生产椅子的制作工艺。起初他一直用铝材进行实验,不过他最终还是利用牢固而有弹性的ABS塑料(从1963年起,这种材料也被用于制作乐高积木玩具)获得了成功。多功能椅从此诞生。
科隆博喜欢称自己为“未来环境的创造者”,而多功能椅就具有这样一种太空时代的、未来世界的感觉。明亮醒目的色彩与活泼圆润的造型,令这把椅子与波普艺术之间产生了共鸣。
在20世纪60年代,塑料技术和大批量生产已经改变了人们衣、食、住、行各个方面的生活方式。廉价消费品的流行也改变了人们对身边日用产品的态度,一种“即用即抛”的心态迅速蔓延——人们只是生活在当下。
充气椅可以说是20世纪60年代大批量生产的一次性生活用品的缩影,同时也对传统手工艺的持久、昂贵等特点提出了挑战。它的设计者DDL是一家米兰的设计工作室,由多纳托·杜尔比诺(Donato D'Urbino,1935- )、乔纳森·德·帕斯(Jonathan DePas,1932-1991)和保罗·洛马齐(Paolo Lomazzi,1936- )合作成立,生产这把椅子的是扎诺塔公司。无论摆在室内室外,这件用便宜的PVC塑料做成的充气椅子都显得那么有趣。这把椅子并非生活必需品,设计者也没想过要把它做得多么牢固,甚至还附送了配套的修补工具来处理跑气的问题。
在20世纪60年代末,意大利继续巩固着它在当代设计发展史上最前沿的位置。像卡西尼、扎诺塔这样的公司也表示他们已经准备好来接受那些惊世骇俗、诡异离奇甚至根本不切实际的设计。扎诺塔公司就甘冒风险推出了这款萨科豆袋椅,并获得了出乎意料的成功。
在某种层面上,萨科豆袋椅是一次打破旧习的“反设计”实验,其重要的特征就是它那完全随机的造型。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它又是有趣而实用的,完全符合20世纪60年代那种闲逸懒散的生活方式。
1967年,丹麦设计杂志《姆贝里亚》(Mobilia)上刊登了一幅优美而性感的鸭舌形椅子的图片,立即引起了轰动。一针见血的戏谑感、激情洋溢的感官愉悦以及先锋性的技术革新成就了这把历经数年研制才得以推出的椅子,它也是第一把采用单片塑料一次性模压成型的悬臂椅。
它的设计者是建筑师维尔纳·潘顿(Vermer Panton, 1926-1998)。20世纪50年代初期,他曾经在阿尔内·雅各布森的设计工作室工作(见第23节)。1956年,潘顿设计出一件可以叠摞的胶合板悬臂椅——S形椅,两年之后,他开始计划着尝试将S形椅的模压成型方法应用于塑料家具的设计,这也就是潘顿椅的雏形。然而,这项计划却困难重重,直到将近10年之后,在德国威达(Vitra)家具公司(后成为瑞士公司)创始人威利·费尔鲍姆(Willi Fehlbaum)的支持下,潘顿椅的设计才有了巨大的进展。这把椅子最初是用玻璃钢(玻璃纤维增强聚酯树脂)成型,80年代之后才改为聚氨酯硬质泡沫塑料。
打开封套,看着它变大。为了便于运输,“Up5”可以被压缩为整个体积的1/10,一旦把真空包装的封口打开,它就会在你的眼皮底下膨胀成一个很大很舒服的单人沙发。意大利先锋派建筑师加埃塔诺·佩谢(1939- )为意大利B&B公司设计了共计七个型号的“Up”系列家具,这款沙发即为其中之一。他将这件突破了传统制造技术与组装方式的作品称为“变形家具”。
“Up5”系列家具是对当时迅速蔓延的那些粗制滥造的塑料家具的一次反击。“唐娜”沙发(或称女士沙发)那毫无顾忌的充满女性肉感的体态,搭配以球形的脚凳(即“Up6”),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其象征了女性在社会中处于从属地位。模制的聚氨酯软泡沫塑料(即发泡海绵)与弹性纤维布料赋予这件作品以细腻的质感和软垫家具的舒适度,同时还保留了一种波普艺术的现代感。
2002年,在英国真人秀电视节目《老大哥》(Big Brother)的现场出现了“唐娜”沙发的身影。于是,这把在2000年重新投入生产的沙发突然之间就意外地流行了起来。
1969年,美国太空总署(NASA)宇航员尼尔·阿姆斯特朗(Neil Armstrong)的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通过电波传送到了地球上,从此,太空时代不再仅仅停留在理论层面或只是时尚界的潮流,它已在一夜之间来到了我们身边。科技的发展改变了每一个人的生活面貌。在意大利,乔·科隆博(Joe Colombo)推出的这把比里洛高脚凳似乎已成为体现这个时代狂热乐观主义的最佳代表,这也正如他曾经说过的那样——我的任务就是“发现未来”
尽管名字起得很朴实(“Birillo”在意大利语中即“酒吧凳”之意),但比里洛凳却是科隆博最具视觉魅力的设计之一。这把高脚凳由不锈钢、玻璃纤维和皮革制成,主要时为20世纪70年代早期那些时尚酒吧或办公场所而设计。尽管椅子的主体结构简洁得近乎有些呆板,但它的基座却非常有特色。设计师通过一个凸起的X形定点降落标志造型隐藏起了4万个万向轮,令这款高凳可以像在科幻小说里的太空飞船中一样平稳地滑行。
在20世纪50年代的传统办公室里,沉闷严肃的气氛、笨重的木制桌椅都已经显得那么的过时。如今人们需要的是那些能够紧跟时代潮流的设计,那些既能提高工作环境活力、又能让年轻白领们追捧的时髦设计。1958年,意大利顶级制造商奥利维蒂公司(Olivetti)任命以华丽风格闻名的设计师埃托雷·索特萨斯(Ettore SOTTSASS,1917-2007)为总设计顾问,希望他能为波普时代的办公室家具和电气设备进行重新设计。
奥利维蒂与索特萨斯的合作在技术革新与视觉魅力两方面都获得了成功,1970年生产的轻巧便携、像唇膏一样红艳艳的“情人节”打字机就是其中一例。尽管就连索特萨斯自己在后来都嫌它“像穿着超短裙的小姑娘一样过于显眼”。同样,像颜料盒一样鲜亮的色彩和短粗的体形,合成45号旋转办公椅的那副乐天派的外观显然也足够招摇了,但是它的出现却无疑就像一缕清新的风吹进了以往那些阴冷狭窄的办公室中。
英国家具设计师罗德尼·金斯曼(Rodney Kinsman,1943- )也许并不是一个家喻户晓的人物,但他设计的奥门克斯顿卡椅却是20世纪70年代最为流行的椅子之一。作为英国OMK设计工作室的创始人,金斯曼早在20世纪60年代中期就以F休闲椅的设计引起了是人瞩目。在其职业生涯中,他的家具始终保持着严谨的理性主义风格,他的所有作品都给人一种非常现实稳固的感觉。
奥门克斯顿卡叠摞椅是金斯曼首次承接面向市场的大批量生产订单,也是对理性主义造型家具进行的一次杰出实验。这把椅子的特色在于,它在整条钢管弯曲而成的框架内安装上压制钢板的座位和靠背,并在上面镂刻出整齐的圆孔。它轻便、耐用、防火,还可以叠摞到25层的高度。奥门克斯顿卡椅的造型灵感可以追溯到1939年汉斯·柯雷设计的兰迪椅,但是椅面上那鲜艳的环氧涂料却给这把椅子抹上了一笔当代波普艺术的色彩。
在此后的数十年里,奥门克斯顿卡椅不断地投入生产。2008年,它还成为了英国主要街道上的公共休息椅。
“我开始摆弄它,一会儿把它粘在一起,一会儿又用手锯和小刀把它切成一片一片……”弗兰克·盖里(Frank Gehry,1929- )在20世纪60年代开始尝试用瓦楞纸板进行家具制作,前面这段话就是他在描述试验时的情形,而这次试验的最终成果就是“扭动”靠背椅。
盖里设计的第一套家具——“轻松边缘”(Easy Edges)系列诞生于1969-1973年间,它给我们身边的最常见、最普通的材料赋予了全新的美学特征。在这套家具中,“扭动”靠背椅无疑是最精彩的一件。它由60层左右的硬纸板粘合在一起并用螺丝固定,流畅的曲线似乎是用低技术方式重新阐释了埃姆斯夫妇(见第17-18节)和阿尔内·雅各布森(见第23节)10多年前运用的锻压板材技术。
然而,一丝不苟的制作工艺与精巧的工程学结构使得“扭动”椅不仅仅是一件异想天开的实验品。早在生态设计再次受到世人关注的20多年前,盖里就已经用这把椅子证明了“绿色”材料所潜在的牢固性和用途的多样性。
正如意大利文名称所揭示的那样,“支撑”椅(Supporto在意大利文中为“支撑”之意)的设计是为了满足人体工程学的要求。“支撑”椅是由弗雷德·斯科特(Fred Scott,1942-2001)为英国著名当代家具制造商希勒国际公司(Hille International)设计的,试图与埃姆斯夫妇为美国赫曼·米勒公司设计的办公家具在市场上竞争。这件英国设计产品在经过了严谨的科学论证、详尽的市场调查和消费者试验之后,才锁定在那些越来越关心家具在改善工作环境与健康状况方面的消费群体进行销售。
利用安装在基座5个分叉顶端的万向轮,这把椅子不必倾斜就可以从原来的位置上推移开。狭长坚固的扶手让使用者的手臂可以舒适地架在上面,并且当人们站起身来时还可以起到一定的支撑作用。罩在坐面和靠背上的皮革椅套令人们即使长时间坐着也会感觉到舒适。而带有一定弧度的椅子靠背则支撑起了使用者的背部,并可以让人保持一个良好的姿势。
“支撑”椅几乎一问世便迅速成为一件经典之作,斯科特也由此成为当时英国设计的领头人之一。“支撑”椅的成功充分展示了它的巨大潜能和未来发展前景,然而,严重的病痛却一直困扰着斯科特的职业生涯,阻止了他继续实现这一抱负。
20世纪80年代,经济复苏的春风并没有改变笼罩在伦敦城里的朋克文化的叛逆风气。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改善和市中心平民区生活的变迁,一种自我意识高度膨胀的个人主义思想正在形成。罗孚椅的设计敏锐地把握住了这种时代情绪。这把椅子实际上是用两件现成品拼接起来的——从废车场捡来的一个罗孚200(Rover 200)汽车的座位,以及一套30年代风格的基·克兰普(Kee Klamp)牌金属脚手架。简单来说,就是两件废品的组合。
罗孚椅是罗恩·阿拉德(Ron Arad ,1951- )的第一件家具设计,这位以色列出生的建筑师当时刚刚结束在伦敦建筑协会(Architecture Association)数年的学习生活。尽管阿拉德的老本行是建筑设计,但他却建立起了自己的设计工作室,名叫“一次性”(One-Off),暗示了他坚定的、决不妥协的设计原则。
作为一位家具制作者,阿拉德可以说是自学成才,属于身兼制作者的这类设计师,出于经济上的考虑,他常常会运用那些未加工的、粗糙的材料和简单的技术进行制作。这把罗孚椅也许不像阿希尔·卡斯狄里奥内(见第26节)的早期现成品设计那样圆滑巧妙,但它却以充沛的能量和活力弥补了这方面的缺憾。
与弗兰克·盖里一样,罗伯特·文丘里(Robert Venturi,1925- )也是以其建筑而知名,但他同样经常会制作一些家具来表达自己的设计观念与风格。与20世纪80年代其他设计师和建筑师相同,文丘里非常反感现代主义对设计领域的支配性影响,并试图发展出具有戏谑、装饰、夸张与历史感的设计风格。针对密斯·凡德罗曾经提出的口号“少即是多”,文丘里反驳道,“少令人厌烦”。对于文丘里而言,在后现代主义时期,“复杂”与“矛盾”是比功能主义和理性主义更好的口号。
安娜皇后椅绝不只是简单的混搭作品,它实际上是一次大胆的实验,体现了设计师如何才能从各种地方、各个时期撷取设计灵感,并且仍然能够令作品看起来非常前卫并蕴含着深刻含义。
集金属的坚硬质感与丝网的通透性于一身,仓俣史郎设计的“月亮有多高”椅子兼具宽大的体形和轻便的重量,完美地处理了视觉与结构上的矛盾性。
这把椅子由一块镀镍钢丝网制成,这种材料具有一定的强度,看上去还会显得有些若有若无。然而,日本出生的设计师仓俣史郎(Shiro Kuramata ,1934-1991)却将充满诗意的、梦幻般的优雅感觉注入实用主义的设计之中,创造性地发明出一种运用通透感来塑造形体的表现方式,令观看者可以从外面一直看到造型的内部结构。这样一来,这把椅子在我们的眼前就几乎隐去了身影,确实就像那逐渐消逝的银色月光一样。
在技术创新的支持下,“月亮有多高”椅子呈现出一种简约而又不失抒情的美学,也体现了许多20世纪80年代日本设计作品的精髓。这种精神提醒着西方设计去选择尊重传统,并重新思考在欧美国家占据主流的现代主义观念。
在职业生涯的早期,英国设计师贾斯珀·莫里森((Jasper Morrison,1959- )不得不亲自制作他的设计作品,但是,他始终坚持利用工业生产的程序来运行,而不像其他一些缺少经济来源的设计师那样喜欢手工制作。这就意味着,无论材料、设备还是整个工序,大部分的工作他都能应付,从而把他的限制因素转化成了自身的能力。
莫里森所承接的胶合板椅的设计是柏林举办的“部分家用新品”装置的一部分。这次他所需要的东西是一把电锯、一套船体曲线图以及大量的胶合板。这个项目需要用胶合板切割成一定的形状,再重新组合成一个坚固的、实用的三维结构。尽管听上去简单,但是胶合板椅子的制作需要对造型有着非常准确和细致的研究,同时还要设法用最简洁的形式来传达出传统椅子的神韵。白桦木贴片的色泽与纹理也要经过控制,以求与整体造型相协调。
在从英国设计界崛起之前,汤姆·狄克逊(Tom Dixon,1959- )曾经走过一段自学成才、艰苦奋斗的历程。作为20世纪80年代英国新锐设计师的一员,他和当时许多年轻人一样都非常强调自己亲手制作作品的重要性。带着一种试试看的探索心态,他在整个创作过程中运用柳编、废弃橡胶轮胎、纸板和铜料等各种材料进行了50多次样品试验——最终才造就了这把著名的S形椅。
当然,S形椅运用的也是30多年前就有人探索过的悬臂结构技术,像B32号椅和潘顿椅都早已成为设计史上的经典。但与此同时,它也抛弃了原来那些椅子时髦的波普艺术感,代之以更为粗糙的质感,同时用手工的、有机的优雅作风代替了工业生产的精细感。这把椅子在金属喷漆的框架上缠满了经过编织的秸秆草绳或柳条,以一种出人意料的肌理效果改变了现代主义设计中所常见的精确性与几何造型感。
菲利普·斯塔克(Philippe Starck ,1949- ),法国著名设计师,以标志设计、诙谐的后现代主义设计和“趣味游戏”(jeu d'esprit)风格而知名。从某种角度来看,斯塔克设计的量产系列——最典型就是阿莱西公司(Alessi)生产的那个蜘蛛形柠檬榨汁器——可能显得过于矫揉造作,甚至根本有些多余。但是,他的玩笑却总是具有一种大胆突破传统的气魄,总是能够一次又一次地突破我们的所有预期。
将聚丙烯材料制成的座位和前腿与铝合金管的两条后腿接合在一起,路易二十椅把影响20世纪椅子发展的两个关键性元素进行了玩笑式的杂交,同时向纯粹主义设计观念提出了挑战。斯塔克认为,那种清教徒般的想法根本就是现代主义自我欺骗的谎言。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把椅子也委婉地讽刺了法国人一直喜爱的路易十五风格的设计所陷入的洛可可式误区。
在电脑时代的办公室里,随着人们待在桌子前面的时间越来越长,配备一把全新的符合人体工程学原理的椅子就显得越发重要。这不仅是为了舒适,更重要的时出于长期健康发面的考虑。为了设计出合乎健康标准的椅子,美国制造商赫曼·米勒公司向两位与公司有着长期合作关系的设计师——唐纳德·查德威克(Donald T. Chadwick,1936- )与威廉·斯顿夫(William Stumpf ,1936-2006)提出了邀请。
这把椅子的设计经历了长达数年的研发过程,由人体工程学专家、骨科专家和理疗师组成的团队对224位受访者进行了详细的人体各部位长度测量。设计师所要着手创造的是一把“无论在视觉还是触觉商都隐喻着人体外形”的椅子。这就是艾龙办公椅,它那充满曲线美的生物形态结构完全适合人体的轮廓。更令人惊讶的时,艾龙椅没有附加任何软垫——完全依靠自身造型来提供支撑力和舒适度。
明快、鲜亮而又具有技术上的创新,罗恩·阿拉德(Ron Arad,1951-) 在1997年为意大利制造商卡特尔公司(Kartell)设计的这把椅子集绝妙(Fantastic)、塑胶(Plastic)和弹性(Elastic)于一身。
绝妙,是指它的技术,一整片经过弯曲处理的塑胶面板与旁边两条平行的铝管椅腿结合得干净利落,这种处理手法必须具备高超的技术条件。塑胶,是指它的材料,一长条色彩鲜亮的塑胶板令这把椅子看起来非常活泼,十分符合20世纪90年代末乐观向上的时尚风尚。弹性,指的是当有重量压在上面的时候,它会随着人的身体改变形状,而后还会反弹回原来的形状。此外,它还可以叠摞到8个椅子的高度。
这件色彩清新柔和的空气椅由贾斯珀·莫里森(Jasper Morrison,1959- )设计,如今它已经成为许多咖啡馆和公共场所中的时髦搭配。当成组地摆放在一起时,尽管看上去都像是一个模子做出来的,但起聚丙烯材料模制的美感与柔和的外形,却赋予了所有这些椅子以独特的个性。
空气椅可以叠摞、质地轻巧、防水防潮,而且无论是制造还是购买都非常便宜。它的“万用椅”(chairy)造型可以适合于室内外的各种正式或非正式场合。这把用途广泛多样的塑料椅子已经成为新千年以来椅子设计的典范。莫里森曾经谦虚地说过:“我觉得我们的成功之处在于实现了转角处的弧线处理,这让它坐上去更为舒适。”
树干长椅所要告诉我们的是,那些所谓高度复杂、工序繁多并经过反复考量的器物,其设计的重要性经常被夸大了。这段树干将我们直接拉回到了工艺技术的基础阶段:一段未经加工的圆木在嵌进一个传统的椅子背之后,就被赋予了明确的实用功能与更深刻的意义。
树干长椅是为了让人们思考而设计出来的座位,它迫使我们回想它的前身就是一棵大树,以及转变成一件家居摆设时的那段经历。
现代生活方式的特征就在于其适应性和多元化,即使是最简陋的房间也需要能够提够生活上的各种功能。而家具设计,要做到名副其实(家具的英文“furniture”的词源为“furnish”即“提供”一词),就必须要适应不断增长的各式各样的需求。
在武士椅中,法国设计搭档罗南·布鲁利克(Ronan Bouroullec,1971- )与尔旺·布鲁利克(Erwan Bouroullec,1976- )将传统餐厅椅轻便易携的性能与软垫扶手椅的舒适感这两者的优点结合了起来。它由一件不锈钢基座及3块高密度聚氨酯泡沫结合构成,可以轻松地组装安放或拆分保存。
布鲁利克兄弟的设计灵感源自于中世纪的甲胄,并且以“武士”(日本古代军事阶层,英文音译samurai)这个日本词汇来命名这把椅子。这个名称不仅表明了椅子的构造和防护性特色,同时也暗示了日本美学对它的影响。武士椅的设计将多种功能集于一体,并以一种复古风格的功利主义阐释了当前人们对公共领域与私人家居中秩序性和实用性的追求。
未来的椅子看上去会是什么样子的?它会不会就像德国设计师康斯坦丁·格尔齐茨(Konstantin Grcic,1965- )设计的椅子1号那样古怪得令人难以接受?
无可否认,格尔齐茨为马吉斯公司设计整套“1号”系列铝合金压铸家具就是为了生产出打破常规的产品。格尔齐茨把椅子1号设计得“像一个足球——由许多小块的平板组合到一起,构成一个立体造型”。其结果就是这个既像笼子又像杯子的奇怪东西,人们坐在上面就像小鸟回到了巢穴里。
铝合金压铸无论对设计师还是制造商来说都是一项全新的技术。它也再次提醒了我们,在一件新设计产品的背后,新技术的驱动力有多么关键。
然而,利用新型技术来体现现代性的做法在如今已经不那么受人重视了。在经过一个多世纪以来不断地实验、创新、重塑、再阐释之后,工业美学已经成为一种既定的准则。今天,设计者面前的这块黑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干净,他或者她完全可以自由地在上面挥洒他们的创造力,并尽情地自我表现。